我最敬仰的三個科學巨人,分別是:牛頓、愛因斯坦,以及達爾文。他們三個人的發現,都大大地改變人類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雖然我最喜愛的科學領域一直是物理,但我第一次感受到科學的震撼,卻是達爾文的「演化論」。牛頓的理論從我小時候便充斥在所有的科學書籍中,因此一直或多或少接觸著,我像天經地義般地吸收學習,因此當時並沒有特別的驚奇感,而愛因斯坦的理論則是上了大學之後才算慢慢有了正式的接觸(那時可沒有那麼多電影、電視或科普書籍)。所以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科學的震撼,是國中初次接觸到演化論的時候。當時我為這個簡潔的理論居然可以解釋所有生物的演變感到驚奇,天擇、遺傳、競爭、變異、適者生存…一個個新鮮的詞語,為我大大開啟了一扇窗,讓我撇見了一個好的科學理論居然可以包羅萬象地解釋碰到的複雜生物現象。從此我成了達爾文忠實的信徒,一直為他的演化論深深著迷。(不過生物學中的其他部分,像是植物、解剖、昆蟲…我便沒有那麼熱衷,所以終究沒往這條路走)
達爾文之前,生物學家對於「什麼因素造成生物具備某種特質」這類基本問題,稱得上是一無所知,他們看到了生物多樣豐富的各類性質,卻完全沒有任何理論可以解釋。大部分人大概都接受反正他們本來就存在,就是長這樣子,或是接受上帝在六天之內創造了所有生物的聖經故事。因此,達爾文就像是生物學界的牛頓,使生物學從此擺脫了宗教的枷鎖與古希臘「目的論」的束縛,<物種源始>對生物學的重要性,就像牛頓<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對物理學的重要性一般。
達爾文的家族顯赫,生活富裕,他的爸爸和祖父都是醫生,所以他16歲時便被送去英國愛丁堡大學學醫,但他對醫科實在沒什麼興趣,而且達爾文從小就愛遊玩,課業不佳,只有對地質、昆蟲及自然史較有興趣。所以醫科念不下去,他爸爸只好改送他到劍橋學習「神學」,好將來擔任神職人員(這在當時可是不錯的工作)。達爾文年輕時這麼遊手好閒不上進,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相信他爸爸會留給他很多的財產,讓他不用努力也可以舒服地過日子。(好個富三代啊!)
影響達爾文一生的轉捩點,當然就是22歲的時候接受教授推薦,以博物學家的身分上了「小獵犬號」環遊世界,如果達爾文沒有這趟旅程,他將永遠沒有辦法構思出演化論,大概只能輕鬆平凡地平靜過一生。小獵犬號博物學家這個職位其實是沒有薪水的,一般人可沒有辦法自費出航好幾年沒收入,還好達爾文家境富裕沒有這個困擾(可惡..)。而這個機會改變了達爾文的一生,也改變了科學的歷史。
這趟長達5年的旅程,其實並沒有馬上讓達爾文建構出演化論,他27歲返航之後一邊過著半隱居的生活,一邊更深入地構思演化論。一直到47歲左右,他才開始私下與其他科學家透露他的研究,並在友人的支持下準備著手寫論文。拖了這麼久除了達爾文希望有更多證據支持他的理論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他的理論如果一發表,必定會引起宗教界與科學界的嚴酷攻擊。所以達爾文原本並沒有出版的打算,而是把它當成「科學遺囑」。
最後促使達爾文下定決心趕快發表演化論的原因,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是因為華萊士寄給達爾文一份手稿,請他過目指教並轉交給另一位達爾文的好友地質學家。這份手稿簡述了華萊士自己所構思的天擇理論,其中最重要的概念和達爾文的很相近。這讓達爾文慌了,不知如何處理才好。如果是牛頓遇到這個問題,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然後攻擊別人剽竊他的想法(看看他如何對待虎克及萊布尼茲就知道)。
但達爾文不僅沒有擱下這份手稿,還寫了些稱讚的話,連同手稿如實轉交給了那位著名的地質學家萊爾。後來萊爾建議了一個折衷方案: 讓他們一起在倫敦的林奈學會報告,並同時在期刊發表研究成果。其實,達爾文和華萊士雖然獨立發展出了天擇理論,但達爾文研究更重要的是提出了許多物競天擇的證據,這也是後來短短10多年間演化論便獲得眾多科學家支持的原因。此後華萊士對達爾文一直相當敬重愛戴,認為達爾文的處理相當公平且寬大。
達爾文的演化論不僅是極為重要的科學理論,這演化及天擇的想法還大大地影響了許多其他的領域,從心理學、醫學、農業、宇宙學,甚至到社會科學。而演化論對於宗教的影響實在過於巨大,所以直到現在仍有些有力人士不斷地壓抑達爾文的思想,在美國甚至有人設法嚴禁學校教導學生演化的概念,或是推動立法要求學校在教「演化論」的同時,也要併陳聖經的「創造論」,讓學生參考「選擇」。
人類始終是大自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從地心說到日心說,創世論到演化論,理性自我到潛意識本我,人類不斷由自尊自大獨一無二的傲慢中,逐漸退卻到浩瀚宇宙裡的滄海一粟、旦夕浮游(邊緣人的概念~)。但失去中心的地位不代表失去意義與價值,就算不是上帝(唯一)的子民依然可以過的抬頭挺胸,就算是班上邊緣人還是可以嫁給好老公(或娶個好老婆)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咦..)。只要有愛,大小不是問題(我是說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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